昨天。沒有上來。逛了一天。下雨。在這裡這個季節下雨太少。這幾天的雨都有些離別的味道。回過頭。有張面孔很熟悉,然而終究沒有叫出名字。
哭了。這幾天很容易哭出來。原因大家都可以用最短的時間明白。沒有想過有多少人為自己哭,也沒有計算過自己為多少人流過淚。這些,不重要。真的。
什麼是純粹?很奇怪?也許...誰有過這種祈禱?我不知道。只是我深刻的想過幾句話,忘了出處是我心靈的哪一部分。
如果我還活著,你結婚那天,我會把自己的心臟拿出來,熱的,參加你的婚禮,搾取你的眼淚,當你的淚洗去它噴射在你臉上的鮮血,我真的不再存在。
那時的淚,我想是純粹的。
我把你的右手放在我的左肩膀上。把我的右手放在你的左肩膀上。再把你的左手放在我的右肩膀上。再把我的左手放在你的右肩膀上。然後先拿開你的左手,再拿開我的右手,再拿開你的左手,再拿開你的右手。我告訴你,等我生命結束的那天,我依舊可以記得這些動作和他們的順序以及你臉上的每一個表情,一丁點都不會忘記,因為我愛你。我問你你可以嗎?你什麼都沒有說,把我緊緊抱著哭了。
那時的淚,不想也是純粹的。
兩個女孩,手牽著手,小跑著,剛好被我看見,22年了,她們一起長大,一起上小學,初中,高中,考上同一所大學,愛上同一個男孩,把自己交給了同一個男孩,被同一個男孩「無情的拋棄」...由始至終,她們沒有分開,原來友情的偉大可以到如此程度...只是現在,她們要分開了,一個去英國,一個去美國。用什麼來表達分別之情?她們跑到曾經去過99次的那片小樹林。在學校的最南邊,旁邊是一個牧場,味道不好聞,很少有人去,何況是女孩子。但他們喜歡那裡。就在哪裡。她們分別把自己生命最寶貴的第一次交給了那個男孩。現在,只剩下眼淚...還有一句話要講。那個男孩已經不再,在認識她們兩個月之後的一天,在給「她」買雪糕的路上出了車禍。臨死他都不知道「她」其實是兩個女孩,她們是一對雙胞胎,只是她們同時愛上了他,而誰都不願意失去他,更不願意搶走對方的愛...
那天的淚水,名字只能叫純粹。
零晨四點。他早早起床了,實際上他只睡了3個小時。他要去縣上,要走30多里山路,他要賣掉那幾隻老母雞何他們下的三十幾個蛋。他答應過上大學的兒子,這次他再考了班上第一名,他要去看一次他。他已經三年沒回家了,畢業之前他得去一次。其實兒子的學校並不遠,火車票只要30塊8毛錢,可惜家裡真的一分錢都沒有了。兒子每年拿獎學金,村裡每年資助他1000,三年多下來,他還是欠了一萬多元,他一輩子都沒掙過這麼多錢。但這次他要去一趟。下雨了,山路太滑...他醒來時倒在一塊石頭上,背上的雞和雞蛋都掉下了山崖,幸虧那塊石頭,他撿回一條命。怎麼辦?老天!?...四天後,人們在兒子學校所在城市的火車站發現了暈倒的他,把他送進了醫院。一天後,他醒過來了。他是用一種悲壯的方式走過去的,吃的是別人從火車上扔下來的食物,喝的是鐵軌邊小水坑裡的水...他終於見到了兒子。兒子抱著整整三年零六個月未見的父親哭了5個多小時,陪他一起哭的還有醫院的醫生護士,在場的男女老少共47個人...
那刻的淚水...純粹...
不知道是否為別人流下過純粹的淚,現在想起來,是有過的吧。重要的只有一點。世界未變。依舊看不清楚。我們都在這裡。在這片世界。所以我們可以理解。然而,我有一個奢求,希望可以換取幾滴眼淚。不是一般的,他們的名字應該叫純粹! |